The Death of Aaron Swartz

Upon reading Lessig’s post, Prosecutor as Bully, quote:

Fifty years in jail, charges our government. Somehow, we need to get beyond the “I’m right so I’m right to nuke you” ethics that dominates our time. That begins with one word: Shame.

One word, and endless tears.

All I think of on the US government and the prosecutor Carmen Ortiz is how Les Misérables describes the 19th century France and the inspector Javert. The preface of the novel Hugo wrote in 1862, quote:

So long as there shall exist, by reason of law and custom, a social condemnation, …; so long as ignorance and misery remain on earth, books like this cannot be useless.

Hugo’s prophecy may live longer than everyone have thought of, ever.


洪朝貴老師整理了不少關於 Aaron Swartz 身亡的報導與反應,其中,他引用了 Lessig 的「檢察官罷凌」:

關五十年。我們的政府這麼要求。我們是該走出這個年代「我是正義所以我可以毀了你」的態度。這要從一個詞開始:羞恥心。

一個詞,跟無盡的眼淚。

讀到這裡,我心中對美國政府以及檢察官 Carmen Ortiz 的想法就跟小說《悲慘世界》中所描述的 19 世紀法國以及 Javert 檢查官一樣。在小說開始的序中,雨果在 1862 年寫下:

只要是法律與習俗所造成的社會壓迫還存在一天,…,換言之,只要這世界上還有愚昧與悲慘,那麼,像本書這樣的作品,不會是沒有用的。

雨果的預言,或許會存在比我們任何人想的還要長久。

當一切都簡化成選擇題

常常在不同的場合講到「台灣的教育已經將一切都約化成有標準答案的選擇題」,但是好像沒有講過這個過程的恐怖後果。

第一個後果是將頭腦花在記憶資訊,而不是累積知識。資訊(Information)是有管道就可以找到答案的事實,但是知識(Knowledge)是內化資訊之後,將資訊整合成可以創造新的想法與解決方案的能力。沒有任何設備或是機器比人類的頭腦更能累積與創造知識了。反過來,將人腦的力氣都花在記憶資訊,是一件浪費力氣,且又贏不過現代資訊系統的事情。累積資訊這件事應該要交給維基百科關聯資料庫,或是問答引擎等資訊時代的基礎設施,將一切放在腦中是過時的想法。

另一個後果是過度的約化。約化是反知識的。只有標準答案時,人們會無法體認世界的複雜度,忘記思考標準答案的過程與練習。為什麼會發生二二八事件?因為「接收官員與民意衝突」。為什麼天空是藍色的?因為「散射」。什麼是「散射」?散射是 …。這些標準答案過度簡化每件事情背後千絲萬縷的因素,並且讓人們忘記此主要答案形成的立論,以及次要原因的效果。我相信,「二二八發生的原因」合理的答案,至少是兩本論文,至多可以是一個歷史學家研究一輩子的題材,一個人一生可以累積的知識的 upper limit。天空的顏色是個 trick question,如果只是因為散射,天空應該是紫色的。如果不學會思考與尋找那些次要的原因,人們就沒有辦法問出下一個問題,例如前文提到的「為什麼天空是藍色,不是紫色?」。無法問出下個問題,就無法找到值得投入精神探索與研究的未知。人們會失去追求知識與思考的熱情,因為所有的問題都看似有已知答案,或是已知答案拼湊組合後卻漏洞百出的「直覺」。更恐怖的是,無法體會世界的複雜度時,會更容易被自己以及傳媒說服,最後變成躲在 echo chamber 沾沾自喜的一員。這絕對是民主崩壞的開始。

很多人錯把記得的事實當作可以賣弄的知識,或是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準備標準化測驗,而不是提升自己的知識。整個世代聰明才智,就這樣,被教育與認知給浪費了。